(1 / 5)

院里不少青衫子都在,一群人乌泱泱地被马冲散,只能前堵后追,但马儿若真扑过去,人墙又哗啦啦地散开,一时真没制服的办法。

“走,去看看。”李元惜练就一身好武艺,三两步上墙,隐没到树影子里,小左捧着从早市买回来的花束,刚踏进大门,那马儿便风一般从她面前刮过。

侯明远见小左是从外面回来的,急忙爬起身,赶过去悄声问,管勾还在不在衙中。

“在啊。”小左翻了他个白眼。

“我去敲门,没人应。”

“你进门去看了,对不对?”

“哎哟,”侯明远马上退下两步,好像受到多大的辱没:“左姑娘,借属下十个胆,属下也不敢。”

不敢?谁昨晚要请姐姐去房间里耍刀的?还有,谁趴门缝听两个姑娘说话的?小左冷冷睥睨他:“我姐姐睡觉,雷打不动,普通的敲门,她怎么可能听到?”

接着又指着马背上同样惊慌不定的兵教训: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马?它若是伤了人怎么办?那马蹄子是能踏碎人内脏的!”

小左的抱怨,让侯明远有了撑腰的,扶着被撞伤的腰,又去赶人。

“瞧见了吗?这位左姑娘便是管勾大人身边的丫鬟,你大可先回去,我会把事情好好通报大人……”

“鬼才信你!”和侯明远打了多年交道,兵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在马背上都坐不住了,还扯着缰绳不忘讥讽:“左姑娘,昨夜的戏也听够了,银子也拿了,听朱掌柜派去的两个伙计说,你家主子佩着刀,有几分行侠仗义的武行气概。她要真有两分魄力,请出来讲话——南熏门有托!”

昨夜那两个敦实汉子回去后,铁定把街道司里突降管勾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出去了,听他的语气,好似这街道司管勾从来都是窝窝囊囊、尸位素餐之辈,乍出现个佩刀的,倒成稀罕事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东京人可不像延州人那般尚武,走大街上,真遇不到几个佩刀的。比方说,这一趟早市,主仆两个果真只见了几个佩刀的,都是街头赶趁的杂耍戏班,另外还有个衙门捕头。禁军营里的官兵出行,也不喜欢带刀,吓人,还遭人嫌弃。

主君说过,大宋重文轻武,在边境重镇感受不到,但在京城,再明显不过。

“托人办事就得好言好语地去请,哪有你这般阴阳怪气的请法?”小左说着,有些中气不足,“我家小姐现在不在衙中……”

守兵已经勒不住缰绳了,只能快快了事要走:“不在衙中?呵!城门领还以为,武行侠客多少有点担当,街道司说不定能换番气象。果然,无论什么时候,街道司都靠不住!让开!我要回去复命去了!”

这一切,都被李元惜看在眼里,街道司信誉糟糕,超乎她预想。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