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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定国赞许地点点头:“若是找到了磨洗此剑的工匠,是不是可以问出凶手行踪?”

袁成想了想,肯定地答道:“可以。”

于定国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心中不安。他凝视着袁成,面带忧色,说道:“西市的磨洗工匠,每日经手磨洗之物甚多。这剑又是寻常式样,也没有什么标记,工匠也未必认得。即使认得,也未必记得是什么人拿过来的。这如何是好。”

袁成道:“若只是这个,廷尉不必忧虑。属下与磨洗工匠打过交道。相同的物件在寻常人看来,似乎形式相似,难于区别。但到了工匠手中,就会看出一物有一物的不同之处。况且磨洗这种旧剑,要达到这样的光亮程度,需要花费很多工夫,不是一时片刻就可以交还的。工匠往往会将物主姓名住址记下,以免取物时错乱。所以,只要找到经手的工匠,这案子就有眉目。而有这种高超技艺的工匠,除了长安西市,其他地方难得一见。”

于定国大喜,拍了下书案,朗声道:“你即刻带上一队捕役去西市,务必查出此剑是何人磨洗。若由此破案,乃大功一件,重重有赏。”

袁成拱手应诺,提起那柄铜剑,带了几个捕役直奔长安西市。

长安西市磨洗铜器的作坊毗邻而设,袁成将剑拿给工匠观看,询问是否经其手磨洗,六家作坊问遍了,工匠们都说不是自己磨洗的。袁成这下也是懵了。他心有不甘,拿着短剑再次一家一家询问,叮嘱要仔细察看,但工匠们还是说没见过这柄短剑。

袁成心情沮丧,将短剑收好,准备回府。这时一个小工匠过来,道:“让我再看看。”袁成也不抱希望,递过短剑。

小工匠接过短剑,右手轻轻抚过剑身,又举起对着阳光转动着反复察看,道:“这是我师父磨洗的。”

袁成闻言一怔,道:“你可看仔细了。”

小工匠语气肯定:“是我师父磨洗的。刀剑磨洗后,还须抛光使之光亮。一般工匠抛光的手势是直上直下来回擦拭,我师父是一圈一圈摩擦,而且,他这一圈一圈是规律的,我认得出来。你看这剑身,折射出的光亮是一圈一圈的。”

袁成赶紧拿过短剑,仰面对着阳光照了照,欣喜地叫道:“果然如此。”又急切地问道:“你师父何在?”小工匠道:“我师父年迈,早已歇业居家。这大概是他偶而为熟人所做。”

袁成道:“你快快带我们过去。”忽然心中一动,疑惑道:“磨洗铜器不是都要在作坊完成的吗?”

小工匠道:“磨洗刀剑,只用明矾、鹿角灰就可以了,不涉水银,在家里也是可以做的。”

袁成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你即刻带我们去你师父家。此事若成,乃功劳一件,廷尉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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