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了那红的眨眼的外袍，穿着粗布白衣，龙钟老态，须发皆白，一张脸上满是褶子，还有不少斑点，看不出半丝风流倜傥。
他看到苏映雪似乎也不意外，“看什么？没见过老头子？”
苏映雪深吸了一口气，“见过，但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老头子，之前你的模样，是对自己下毒了？”
不然哪有人，能七十多岁，像二十多岁似的。
阮圣冷哼，“怎么的，不行？”
“行，就是怕您老下手太重了，驻颜的毒药，怕是不那么好承受。”
苏映雪摸了摸鼻子，心里是佩服阮圣的，他对别人下毒狠，对自己也狠。
“老子玩毒这么多年，没怕过谁！”
可他这句话刚说出来，苏映雪一靠近，他就很明显的退开了一步。
苏映雪好笑，“你不是没怕过谁吗？”
阮圣眉目有些不自在，“你……你们娘儿俩除外！”
“娘儿俩？阮圣，你跟我娘，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苏映雪这双水润的眸子，对着阮圣眨了眨。
按道理说，阮圣的年纪都能当他祖父了，但她从她娘留下的东西里，看得出，她娘起码比世人都要了解阮圣，还留下了醉凝香的全部配方，让她用来击败了阮圣。
阮圣手里正在鼓捣着他的瓶瓶罐罐，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眼神里还有一丝怅然，“淑离这臭丫头啊，我还怪想的。”
当年他易了一张容颜，多少女人扑入他怀中，他将她们玩完之后抛弃，心情不好还会留下一点毒折磨她们。
那时候他名满天下，谁也奈何他不得，唯有龙淑离找到了他，跟他比毒，还指着他大骂，“渣男！”
诚然，当时他并不懂，什么是渣男。
龙淑离跟他比着比着，就停下来解释给他听，“渣男就是玩弄女子感情，不对她们负责的臭男人。”
他不屑冷哼，“那这世上还有渣女呢！”
譬如他未婚妻。
“可这不是你玩弄其他女子的理由，你辜负她们倒也罢了，还给她们下毒，你这般恶劣行径，老娘就来替天行道，收拾了你！”
“收拾了你……”
阮圣沉浸在回忆之中，这是龙淑离初见他，便嚣张放出的话。
后来他们比了个昏天黑地，无论他用什么毒，龙淑离总能解出来，而且她解毒的方式和用药，都是新奇的他没见过的。
他们没分出个高下，却对对方的本事很感兴趣，成了一对‘损友’。
为何说是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