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苏像是看准了丁羽好像还想要问什么，又追踪的加了一句。
“别对我抱有希望，我不是不记得名字了，我是连一个字都没记住。”
丁羽这次真的失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差点把毛发都连根拔起了，挠成了秃子。
“你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那可是一条命，一条鲜活的命，你既然知道那个孩子是为什么丧命的，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声不响的？”
“报警有用吗？人已经死了，警察能让那个男孩死而复生吗？”
季流苏不甘示弱的回应着，像是在发泄，发泄自己曾经失去的童年。
那段母亲死后，他无依无靠的，流浪瓢泼的时光。
后来他的确是被福利院的人给带走了，可是度过的也是血淋淋的日子，每天都要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死神带走了。
他的尸体都不会被发掘，直接被人家用破草席卷起来扔到荒山野岭去了。
丁羽对于他的质疑，神经麻木了一会儿，才能勉强疏动一下自己的肌肤，僵硬的牙齿，微微张合着。
也是啊。
报警有什么用呢？
人都已经死了，纵然警察去了也不能够让那个男孩死而复生吧。
只会为让原本便已经被塞满的牢笼里面，显得更加拥挤罢了。
“我只是觉得惋惜而已。”
“惋惜那么一条人命，就这说没就没了。”
丁羽感受到的何止是惋惜，更多的是愤恨。
妈的！
真是气死他了！
以后谁来管警局的事？！
他可一点都不想当局长！
开车就不知道他妈的长个眼睛吗？这么宽倘的大路，怎么就这么眼瞎的能出车祸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惋惜别人之前，先顾好自己的人生吧。”
季流苏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将最后一口饮完。
咖啡已经凉透了，底部还遗留一点刚才没有化完的糖稀，应该是没有搅拌开来的缘故。
“你倒是看的很开啊，怎么说暖姨的孩子应该也算是你儿时的小玩伴吧，提起朋友的死，怎么一点怜惜都没有？”
丁羽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脸庞，心中还是觉得有哪地方不太对劲。
季流苏的年纪、做事风格、精确的枪法、还有他与老局长略微有几分相似的脸颊轮廓……
又这么巧的，和暖姨认识？
他怎么瞧着，季流苏说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