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玄笑了，“其实，我很好奇，如今自称不再相信爱情的你，是不是真的舍得眼睁睁看着黎晏殊去死。千年前，你为了他的一线生机，选择伤他害他镇压他，背负背叛他的骂名，被他误会痛恨却始终不解释不争辩。现在的你呢？是会和曾经一样忍辱负重，为了他委曲求全，还是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呢？”
说完这话，玥玄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袍子上的花瓣，笑着离开。
云凰却僵在座位上，脸色变了又变！
她和黎晏殊之间的心结，始终在于她对黎晏殊一而再的背叛，一而再地在关键时刻伤他害他镇压他！
最初是因为她受制于神族，武器化之后没有自我意识，镇龙碑封印黎晏殊那次，却是在她十分清醒，足以自控的情况下，对黎晏殊下了杀手。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神族背叛了黎晏殊，就连黎晏殊也始终这样认为的。
没有彻底觉醒之前，她无从解释，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彻底觉醒之后，她却百口莫辩，无力解释，那样的事实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如果是她自己站在黎晏殊的立场上，也不会相信那么荒谬的理由。
当一个人拿刀子在你致命的地方狠狠捅了几刀之后，却告诉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机会活下去，你会相信这种话吗？
……
过了好久，云凰才找回自己力气，缓缓站起来，此时，天空一片湛蓝，阳光仍然明媚。
蓝蓝的天空里，又洁白的云朵迅速流动，耳边似乎能听到高空中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莫名的想起了曾经那个坐在树上仰望天空的少年，首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究竟在仰望什么，现在却似乎突然明白了。
在这没有任何自由可言的第六重天上，在被玥玄软禁了三年之后，她终于明白了那时的少年，为什么会孤注一掷的对抗整个天域……
可是，黎晏殊，并不是只有毁灭了一切才能催生出新的希望的……
云凰回房的时候，发现莫惊鸿正站在走廊上，看向她这边。
她不知道莫惊鸿究竟在这儿站了多久，或者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
“凰儿”
莫惊鸿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云凰微微诧异，“怎么了？”
“三界或将成为一片虚无。”
云凰一愕，“什么意思？”
莫惊鸿摇了摇头，“三界面临分崩离析，我说的是从时间到空间的彻底崩坏。”
云凰虽然听懂了她的大概意思，却仍旧不是很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