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暗域（20）
云凰倒不认为如今的黎晏殊还会对此在意，始终认为当时黎晏殊脸色难看是由于她完全不管不顾，明目张胆地把佣长给杀了。细算起来，佣长还是她的上级呢。
不知道在魔法典籍里，她这种行为是不是要被架上火刑架的。
云凰真正在意的是秦笙的看法，以及秦笙会不会因此遭受连累。
“没有。不过……”秦笙顿了一下，靠在墙壁上，目光静静地落在云凰身上，“姐，你当时可真剽悍。”
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肆意的云凰了。
她的性子，被磨平了似的，所有的锋利和棱角都收了起来。尤其是在督府这两年时间里，云凰更加沉默，甚至有些逆来顺受。
关于云凰在督府的生活状态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佣仆之中，有他特意安插的眼线，为的就是给云凰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他们向他回禀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提起云凰被谁谁谁欺负了，被谁谁谁抢了什么，又有谁谁谁故意把脏活累活踢给她。
她从来不反抗，不计较，只要能做的动，全数接收，一次两次甚至五次十次他都可以认为她是为了隐藏而特意忍耐，可两年时间，对于曾经张扬的云凰说，就实在太过艰难。他不得不多想。
当他看见云凰单手提着佣长的时候，微笑着松开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云凰还是当年的云凰，她只是学会了收敛锋芒。
“不剽悍也没办法，你大概也听见了的，那个佣长的嘴巴，无事都能编出事来。他怎么编排我无所谓，但是牵累上你就不能容忍了。”
秦笙听得一愣，继而笑起来，这一笑，让秦笙身上的阴暗气息迅速消退，仿佛还是当年靠在树杈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少年。
“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跟在你身边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次换云凰呆愣了一下。
跟在她身边是件幸福的事情吗？她从来没觉得。
西黄寨的时候，她没能保护好寨子里的弟兄，离开西黄寨之后甚至不能把所有幸存的弟兄带在身边，除了秦笙黑三和春柳等少数的几个人外，其他的弟兄都给安排到了静兰山，让他们在那里建立根据地。说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回到那里的，还大言不惭地让他们做出个样子来，等着接驾。
事实证明，那些弟兄们干得很不错，静兰山那儿建起静兰城，成为人界两次大难中几乎没收影响的城池。
而她呢？混到如此销魂，只能躲在暗域督府，靠秦笙罩着！
这样的她，竟然……还能让人觉得幸福？！
“阿笙啊……”云凰笑起来，“你这么说，让我觉得你说那个，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