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的时候，云凰停顿了下才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那两条狗可能是抢食抢出了经验，还懂得团队作战。它们先吞了我的包子，紧接着就跟我玩起了战术，一只挡在我前头另一只绕到我后面去了。那时候太小，只知道辛辛苦苦抢来的包子被狗吃了，又要饿肚子，心里又恼怒又沮丧，竟然没觉得害怕，直接跟两条恶狗开撕……”
直到现在回想起当初那情形，她都觉得血肉里还留着被犬齿撕扯的痛感。
黎晏殊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儿，扶着云凰肩头的手指突然收紧了一些，指骨微微发白。
云凰沉浸在回忆里，并没发觉，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本来和两只野狗搏斗，是件多么英勇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可惜，我为这英勇一搏而付出的代价，使它变成了我这辈子……哦，不，上辈子，最丢脸的事情。那两条野狗不光会玩战术，还会耍流氓，一开撕就直接咬屁股……”
黎晏殊听得很认真，表情冷静，眼神冷淡掩盖了真实的情绪，可云凰说到这儿的时候，让他一愣。
云凰也恰好抬眼望着他，见他这表情，嬉笑道，“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我借尸还魂了，只怕现在屁股上都还留着几排参差不齐的狗牙印儿呢。”
她以为黎晏殊会笑话，毕竟这件事的确是云凰前生最丢脸的事情，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这次为了摸到点儿黎晏殊的信息，她也真是豁出去了。
可黎晏殊没有笑，只是那么静静地凝视他，眉峰微蹙，深湛的眸子里仿佛蒙了层层雾霭，令人无法触及他真正的心绪。
这让云凰有些尴尬，就好比你讲了个自己认为特别搞笑的笑话，自己在那儿哈哈大笑，结果众人看着你自说自话毫无反应。
冷场了。
云凰呼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撇嘴道，“我的讲完了，该你了。”
黎晏殊这才有了反应，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开云凰耳边的一缕长发，食指卷着那缕发丝有意无意的打着圈圈，目光却落在虚空的某处，似乎在回忆，“我么……我似乎真没什么糗事可以与你分享。”
云凰一听，一口老血冲到喉头，叫道，“你耍我？！”
黎晏殊收回目光，对她嫣然一笑，薄唇如染血，极尽妖娆，偏生妖娆中又流溢出骨子里的优雅，仿佛一天生的贵胄，纵使落魄也风流。
“哪有？这样吧，我虽然没有什么糗事可说，但可以讲些别的。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三界发展史。”
云凰翻了翻白眼，切了一声，“别忽悠我，我要想知道三界发展史，等出去后直接去藏书阁啃书就可以了，哪儿用得着你费唇舌？这个不行，我只听和你有关的事情。”
黎晏殊一听，笑得分外蛊惑，眼底脉脉含情，“小凰凰……你对我很感兴趣？该不会……爱上我了吧？不过，你啃书看的那些东西，哪有我讲的好听？我告诉你的，都是干货。书上弯弯绕绕写那一堆，不过是故作高深，看着高大上，实际没什么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