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雕刻着凤满呈祥的柱子旁,站着两个侍女,不过这两个侍女神色如常,也没有发现莫生与林城。
直到,莫生来到那老妇人面前,声音几近颤抖的唤出声来:“母亲……”
那老妇人似有所感,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睛内倒映出莫生的面庞,便是两行清泪落下。
“你是,林儿……是我的林儿么?”
老妇人激动得唤出声来,这让两旁的侍女都急忙跪下,忐忑的唤道:“太皇太后……”
老妇人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的莫生,以及一旁的林城,这时候她才回过神来。莫生长大了,先生更年轻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下去吧……”老妇人向那两个侍女说道。
她知道,只有她自己看得见他们。
侍女缓缓退出了寝宫。
“先生,谢谢您,谢谢您将林儿带回我的身边,能见上他最后一面,我也死而无憾了。”
老妇人看向林城,婆娑的眼睛中有着浓浓的感激。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另一个孩子,近八十年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可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她居然还能有幸见着他。
林城只是笑笑,将时间留给了这对阔别数十年的母子。
“林儿……”
“母亲……”
这对母子相拥而泣,那是喜悦,是重逢的喜悦。
他们有太多话要说,可数十年近百年的时光又岂是几句话可以说的完的?最终都化作了一眼的凝视,相互相望。
“林儿,母亲要走了。”
许久之后,老妇人抬起手,摸了摸莫生的脸颊,颤颤巍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莫生,就像一块压在她心底数十年的大石头,今日见着莫生,这块大石头也终于消散了。
“母亲……”莫生眼中有着不舍,不过他也知道,见着自己之后,母亲的执念也没了,更没了支撑继续活下去的念想。
老妇人凝望着莫生,眼睛虽然变得愈发浑浊,可她的嘴角却笑得更加的洒脱,“这个世界真神奇,林儿,今后好好跟着先生,我要去见你的父王了。”
“母亲……走好。”莫生知道,他不能阻止,更加不可能求师尊,凡人的一生,死亡便是终结。
这样的一生,他也曾经历过,可如今他不再是凡人,而是修行之人。
“先生,谢谢您……”
老妇人最后看了一眼林城,便闭上了眼睛,浑身的死气遍布,已然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嘴角依旧挂着笑容,那笑容中有解脱,更有着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