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莲姐，你何必求这种人？”雷垂放下褡裢，拔出箭矢握在手心，一手轻轻拨开月莲。
许华皱起眉头：“我们两个人说话关你什么事？”
雷垂嘿嘿一笑：“我是你师兄啊。”
雷垂笑着开口，声音里却尽是悲凉。
许华面无表情，左手恶蛟龙扔到地上，箭袋也扔到一旁，只是抽出一根箭矢，和雷垂一样。
“再没有师兄师弟了。”许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杨明死了，我杀的。”
雷垂如同被天雷轰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所有声音都慢慢变成一句话。
“杨明死了，我杀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样。”雷垂浑身真气四处奔突，硬生生在此时再次突破一处气穴晋升凝元中期。
“你的师兄弟们不都是这样么？浑天武馆，罗凤城的那几个徒弟……”许华话音未落，雷垂已经冲了过来，手中箭矢直指许华心口。
许华反握箭矢，接近四寸的铁质挂倒刺箭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龙虎拳架的运力方式带动箭矢迎了上去，一声金铁擦响声音之后，两人又分开近两丈，警戒着对方。
许华身上肌肉开始鼓动，开口笑道：“在浑天武馆那一场没分出个胜负，今天把那一架打完也不错。”
“今天只分生死，不分胜负。”雷垂摇了摇头，眼神几近冷漠。
眼前的这个少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从大山里面走出来的莽撞少年，早已不是那个可以在一道仙禁地一起冒险分果子吃的少年了。
或者说，这才是许华的真面貌。
月莲眼看双方打起来，心中也是难受，一方是自己亲弟弟，而另一方则是千辛万苦闯进极乐宫营救自己的少年。世事如此难料，自己弟弟坚信在这里对自己更好，而另一个人想给自己自己没有见过的自由和白日。
“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月莲哭喊一声，无助地跪倒在地。
杨明也好，兰君也好。
随便来个人，制止他们两个吧！
许华没有在意身后姐姐的呼喊，紧盯着雷垂开口道：“你不过去看一看她怎么了？”
雷垂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虽然你与我再无任何瓜葛，但我还想说一句话。”
“先生曾说过……”雷垂想到许华说自己杀了杨明，心中一阵疼痛。
无论是真话还是撒谎，这句话都实在太恶毒了。
“先生说让我如果碰到你的话，一定不要下死手，说你有自己的苦衷。”
许华冷笑道：“哼，有屁的苦衷。”
雷垂点点头：“我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