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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桁市气温逐渐变低，在二十七号那天晚上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带着细细绒毛的雪花翩翩落下，在干净的石子录上堆积成雪团。
天气冷得过分，程津关好窗拉好窗帘，在室内把暖气提高了两个度，他把遥控器放在桌子上，随手从纸箱里拿了两盒牛奶出来，他坐在床边铺的毛绒地毯上，安安静静地仰头喝奶。
而他身后的那张软床上，则躺了位肤色白皙容颜俏丽的少女，安静的睡颜掩埋去她薄弱的呼吸，手臂上扎着针头连接在输液，靠近墙边有一张白色的长桌子，上面安置着各种仪器连接着少女的身体，生命体征一览无余。
三年前姜迟就出过车祸导致后来的后遗症产生，她心肺都比较脆弱，各项指标比正常人都要低一些。
她呼吸很慢，也很轻，可是她还活着。
以至于程津到现在都无法想象她真的又变成了植物人，也许她会醒来，也许这辈子躺躺就过了个七八十年。
又或者，她再躺两年……
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等多久都行。
一瓶牛奶盒见了底，他随手把牛奶盒丢进垃圾桶里，倾身拿过放在矮桌上的童话书。
很厚一本，翻了翻目录，都是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
“迟迟，下雪了……”他压着嗓音，翻开书封印着穿着华丽公主裙的公主和头戴王冠的王子的童话书。
“男朋友今天有点想你。”
“给你念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叫白猫公主，名字很像你。”
是他的小仙女，娇娇软软，跟猫儿似的。
“从前，有一个国王养了一条小狗，小狗有明亮的眼睛，油黑的毛发，可精神了。国王很喜欢小狗，可不幸的是，小狗却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一连几天国王都没有见到小狗……”
“……”
“小王子又回到白猫公主那里，城堡的道路上早已铺满了香气四溢的玫瑰花，公主在华丽的地毯上等着他。”
“……”
“小王子和公主一起回到了他的国家，国王在宫廷里为他们举行了热闹的婚礼，并在婚礼上给小王子加冕。”
故事念完，他合上那本童话书顺手放回矮桌上，再次拿起牛奶盒仰头饮进。
他神情淡漠地看着那奶黄色的窗帘，薄薄的一层，被从窗户缝隙间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漂浮打转。
他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从夜色昏暗到天光大亮，他才狼狈起身地去洗漱。
姜迟被送到澜苑静养，卧室里清空了不少东西腾出来放医疗设备，因为他还是在校生，只有周末才回来，因此卓砚就把刘妈送了过来照顾姜迟，卓砚心里有愧疚，没事常来看看姜迟，一坐就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