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珂喝了一口咖啡,端坐在沙发上:
“李牧在你手里,你大概是知道,是谁指使他索取高额费用了,又是谁安排的高利贷。”
温润的脸庞始终带着平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
“我还听说,你找到了那群逼死陆溪言父母的高利贷……你想好,怎么和她坦白了吗?”
温珂莞尔一笑,预料之中:
“你根本没打算告诉她,是吧?”
杯子放到桌子上,温珂站起来:
“江白,祖父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爱而不藏,自取灭亡。你明目张胆将对她的偏爱公诸于众,无疑是将一个靶子,晾在众人面前。慕家夫人,可是对她虎视眈眈呢。”
“所以你的意思,我应该把她藏起来?”
喻江白掀了掀眼皮,嘴角的弧度甚至是讽刺。
上辈子,他不敢放任自己的情感,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压抑,夜深人静,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对小姑娘日渐加深的感情。
最后呢,结果呢――
人没了,是他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
“自取灭亡的前提,是没有本事,”
少年冷冷勾唇:
“而我,可以。”
喻江白素来内敛稳重,这副狂妄的模样,温珂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叹了一口气:
“你自己掂量吧,祖父年纪大了,欣宜又出了事,尽管你再怎么喜欢她,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至少在祖父面前,你收敛一点。”
温珂苦口婆心,将另一份文件递过去:
“这是温氏合并的协议书,你可以用来堵住悠悠众口。”
温氏和喻氏合并,自愿成为喻氏的子公司。
“祖父授意的?”
喻江白看了一眼,抬头看着他。
“早晚的事,过完年,我会和祖父申请出国留学,困在温氏那么久,我也要去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了。”
无所谓少年的态度,他目光甚至平静得可怕:
“江白,我一直相信,小辞没有死,他只是走丢了,需要我们去把他找回来。”
少年平静的眼眸倏地冷淡,眼底细碎的冰块凝结蔓延。
温珂叹了一口气:
“江白,其实你也在怪我,对吧?”
洛煜辞出走的那一晚,他只和他说过。
后来的每一次联系,也只有他知道。
他以为他是被困在萧家那个囚笼里太久了,出去走走或许能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