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雾捂住心口汨汩而出的鲜血，声音压低嘶哑
“那……只是记忆”
“记忆又怎样！谁允许你碰他了”
“滚！”
折雾步履如重千斤，那想迈出去的脚步，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罢了，怎样，终究都是与他无关的。
折雾走了之后，昔九欢就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淤血，如开败的血梅，凄厉而妖艳。
昔九欢压低眼睑，将嘴角边的血迹抹去，就随意倒在了地上，睁着眼，不知在看向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整齐而轻盈，昔九欢撑着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石桌边，神色如常。
门被推开，几名身穿碧绿色长衫的少女盈盈而入，手中各自端着一些衣物与头饰，放在梳妆台上，向昔九欢恭曲身子，行礼道
“圣女，族长吩咐奴婢为您更衣。”
昔九欢一动不动，目光如炬，子一扫过那几名侍女，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照着铜镜，看到自己苍白的唇，紧抿着，凌乱的发丝还沾染了血迹，这般狼狈，确实难看得紧。
就着位置在梳妆台前坐下，昔九欢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便开始吧。”
“是。”
一番梳洗，钿合金钗妆粉黛，盈盈红袖一水间，侍女们只是帮昔九欢将发丝用丝带绑起一半，简单随意，可是却多了超凡脱俗之气质，清冷绝尘，高贵无双，这样的昔九欢，就好像戴上了一层面具。
在这面具低下，具体是个怎么的表情，无人得知，只知道，在这面具之上，昔九欢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算面对着夙止雪，也是如此
夙止雪“良辰已择，葭儿，只要一上圣坛，你就是我们夙氏一族真正的圣女，受上界庇佑，享无上尊荣与无尽的寿命。”
昔九欢无动于衷，但是却轻笑道
“如今的我，形同废人，还有的选吗？其实啊，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人的，都说是为了我好。”
“父亲说为了我好，就任由二房，将我抛到荒野坟地，任野鬼捕食，自小我便过着人不如狗的生活，卑微谨慎。可是，他为的，不过是相爷府的颜面，不容许，钟离一族的百年威名，有我这样一个绝脉体废物的存在。”
“而你……呵呵，”
昔九欢凄惨一笑，字字珠玑
“同样是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便锁我灵力，妄图抽走我的记忆，安排我的人生，其实，根本就是为了你夙氏的利益！我挺想问问你的，你这么做，不亏心吗？我从前的十几年，你从未参与，而如今，你又凭什么来干预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