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车准时地到了当铺前,昔九欢看到凤追影一副掉了魂的样子,不禁憋着笑,一直到上了马车,才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噗哈哈哈!追影啊,你昨晚是不是思春了,瞧你那黑眼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是舍不得就去追啊,殿下我自己找。”
“滚!”
凤追影被这么一说,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衣襟之下,以至于恼羞成怒地踢了昔九欢一脚,幼稚得紧。
这无关痛痒的一脚,昔九欢也不在意,只是依旧用带着一股莫名意味的眼光,盯着他看,看得凤追影心里直发寒
“我说你能不能转过去!盯得我瘆得慌。”
唉,昔九欢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有人口是心非,明明舍不得却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我说啊,此次蓝影离开,恐怕几百年都不会出鲛海了,而你也是迟早要回鲛海的。这下子,有人恐怕会后悔咯。”
“我的信念,是殿下,所以,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凤追影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声音带着颤抖,可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他的信仰,他要忠诚守护的人是谁。
不管任何人,都不会改变,也不会影响到他。
看他难得说了一句违心的真心话。昔九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清冽
“追影,是不是真的无关紧要,我相信,你自己心里会有掂量,只是,也正如你所说,这是信念,而不是枷锁,你的信念,与你所欢喜的,并不冲突。”
凤追影没有再说话,紧抿的唇,干涩,青白,是睡眠不足,更是心中害怕,纠缠。
话到这步,昔九欢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有些事,旁人无法做决定,还是要等自己想明白的。
一路上,马车中的气氛,都是静悄悄的压抑,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伴随着马车外,喧闹的吆喝声。
待到了安和殿外,依旧是那太监引他们进去,一进去,昔九欢鼻尖一动,立马看向窗柩旁边摆着的那株红杏,竟然盛开了!
红杏盛开,散发着阵阵馥郁的馨香,清新怡人,闻之令人心醉,只是,红杏盛开,恐怕,鹤戾也蠢蠢欲动了吧。
昔九欢虽然还是看不到羽帐里面的人,但是,却能从太监着急的神色中看出,情况不妙。
旁边也站立着几位汗流浃背的太医,纷纷跪趴在地上,身上暗紫色的朝服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透了。
昔九欢心一沉,放下顾不得其他,便对那名安和殿的主事太监说
“此等情况十分危机,若还想救人,就让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