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从院子里,一手提着根草绳,一手拿着个大石块。
把石块塞给林王氏,草绳交到家婆手里。
林挑指着门梁,对家婆说。
“门梁在那,草绳试过了,结实不会断。”
又对林王氏说:“这院墙是草灰和泥夯的,撞不死人。真想死,拿石块砸头稳妥些。”
哭声没了,喊声停了。
两老太太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村长和里正二人,拉着林桃:“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林桃推开他们。对围观村人大喊。
“散了散了啊!大家给我做个证,她们都是自杀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要真死了,我做小辈的出钱管埋!”
再把儿子媳妇们喊回家去,嘭一下,就把院门关上了。
外面一片的鸦雀无声。
就在大伙呆若木鸡时。
张家老院紧闭的院门,刺啦一声,又开了。
林桃把一盆烧得正旺的火盆,放到门外。
“天黑,我怕您老看不清门梁,系不上绳。”
嘭的一声,院门又关上了。
“瞪着我干啥?回去睡觉!明天还摆不摆摊了?”
林桃一吼,三人悄悄散去。
就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段位,还想和她过招?
回屋躺下,林桃的瞌睡全没了。
索性把藏在墙角的钱袋子,拿出来对对账。
当初卖鱼冻,除去开销,剩下一百五十四文。
后来卖炸蛆,到昨儿为止,挣了四百七十文。
这几天,开销共四十八文。
还剩下五百七十六文。
林桃摸了几根草绳,以五十个为一吊,串好铜板。
鱼冻的配方卖了六两银子。
退婚花了三两,还剩三两。
包好三块碎银子,和十一吊钱。
剩下的二十六个铜板,林桃装进了随身的钱袋子。
后半夜,果然就安静了。
天见微光,林桃起了。
余氏比往常勤快,不用她喊,就起来帮忙。
张大林像往常一样,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背着水袋上山打水。
张大山说自己受了凉,发着烧起不来。
林桃摸着是有些烫手,就让他在家休息。
架起锅,燃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