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怕别人觉得他过于殷勤,恶意猜测魏瑾元是不是对这龙椅有什么想法罢了。
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梁暮临目光复杂地看了窗外一眼,“镇国将军一家,都折在悬风关,换来片刻的安宁,却被这群文人政客在口舌中虚度,也不知值还是不值。”
这话说到了魏瑾元心里,他低头不语,良久,方才抬头道,“有什么值不值,人已经没了,该往前看。”
夜黑风高,杀人越货。
一身黑衣的李约棠出了魏王府后,凭着记忆力的地图,一路往镇国将军府跑去。
这具身体底子还是不错,再加上原主会些武功,用起来还算是方便。
起码像现在这样跑,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轻车熟路地从镇国将军府的墙上翻进去后,李约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回自己家为什么也要像做贼一样?
算了,谁让她习惯了。
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李约棠提着自己从药铺买来的药材,找到了顾家兄妹。
“安宁!”李约棠抬手,敲了一下坐在院子里看着煎药,直打瞌睡的顾在宁的头。
顾在宁一抬头就看到李约棠,立马一脸惊喜地抱住她的腰,“约棠姐,你怎么来了?”
把药材扔进顾在宁怀里,“给唐伯伯送药来了。按照我给你的方子煎药,我先进去看看。”
走进去,卧房里还是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李约棠面不改色,并不觉得这种味道有多难闻,反而是有些心凄。
一代忠臣名将沦落至此,不只是这个国家的不幸,还是单纯这个人不幸。
“唐伯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李约棠走过去,坐在顾在安给拿的椅子上,又好好给唐子龙把了一次脉。
这下李约棠更加确定这就是支气管炎,看来先前给开的方子是有用的。
“我这老毛病了。”唐子龙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反倒对李约棠的处境比较担忧,“这么晚还出来,要是被魏王知道了,恐怕要怪罪你。”
知道唐伯伯是怕自己没有娘家在魏王府里受气。李约棠尽管知道他关心的是原主,却还是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忍了又忍,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李约棠正经脸问,“唐伯伯,我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悬风关的事。”
前几日过于匆忙,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故而特意今晚到访,想把这件事彻底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复仇都找错对象。
唐子龙被顾在安扶着,靠在床头,咳嗽两声,语气虚弱地给李约棠讲了一下发生悬风关的那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