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个电话。她说。
就在这里接。他冷冷的。
看来是他太无聊,想谈听别人的秘密。
林羡鱼只好直接接通放在耳边。
里面的人告诉她你爸爸在禁闭室撞墙自杀了。
啊。林羡鱼想叫没叫出来,嗓子里有一团东西堵住了我爸爸,他死了?
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还没有。
我,我。她语无伦次在哪个医院,我要来。
暂时没有危险,你来了也见不到,具体情况我们会再通知你。
她挂掉了电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她就知道她爸爸的状态不太对,她就觉得爸爸好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她还特意跟所长说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这个父亲对她生命里的意义不大,但是好歹是爸爸。
他性格冲动不靠谱,没有为家庭做过什么,但是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桑时西从林羡鱼的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了生了什么,看小看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没打算安慰。
扎针时间是不是到了?他问。
哦。她转身要回房间去拿药箱。
暂时不要了。他又说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怕会把我一针扎死。
不会扎死人。她愣愣地回答我没那种本事。
你把私人情绪掺杂在工作中,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桑时西的质问,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她表情呆滞我不知道。
你从小颠沛流离,就没生过好事情,所以现在你还没适应?
林羡鱼莫名地看着他,难不成从小到大都衰,难道就要衰一辈子?
我爸爸自杀了。这次不等桑时西问,她自己回答。
可能是太需要倾诉了,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心里头堆积的东西太满了,到一个瓶颈的时候得倒出来一点才行。
还没死?
还没。他有没有人性,这么问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
林羡鱼摸摸脸,好像真的湿湿的。
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坐牢了,年年都在牢里面犯事,你妈妈生病,你弟弟出车祸,你爸爸统统不在场,这样的父亲你有什么好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