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街摆字画摊儿的贾天临正在招呼着各色来往行客。
他二十上下的年纪,瘦高身材,浓眉大眼长得相貌堂堂,在熙攘的闹市之中也是扎眼的出挑人物。
他家原先也是商贾,只是几年前家中突然败落,父母相继去世,一表人才的小伙子竟沦落至此。
贾天临父母不识字,却把他打小送进私塾念书,希望他走仕途经济的路,没有让他学做生意。
他虽有些小文才,却几次考不中,只能卖些字画潦倒度日。
今日,摊子来了一位描脂敷粉的小娘子,穿着粉绿萼黄的衣裳,扎着两根小辫儿,神色匆忙,还紧张兮兮地左右探视。
“这位小姐……”贾天临站起来热切地招呼她。
“这是贾秀才么?”那小娘子娇滴滴的问,声音有一点怪异,但长得好看,声音什么的也就可以忽略了。
故此,贾天临很是殷勤,说话也文绉绉:“正是在下,幸得小姐青眼,不知小姐要买什么画儿?”
那小娘子,正是小梧子穿上女装扮的。他超贾天临掩嘴一笑。
说:“我们小姐常说贾秀才才高八斗,怎么竟是如此时运不济,沦落至此?”
贾天临被他娇羞的一笑先已迷得半晕,见他这么说,连忙追问:“敢问姑娘出自何处高门?贵府小姐尊姓芳名?”
小梧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调:“你可还记得从前你家隔壁的沈家?”
“沈家?”贾天临恍然大悟状,“自然记得,我们两家睦邻十数载。”
“我家小姐可不就是沈家亦蘩。”小梧子娇嗔着提醒他,“我们小姐可是常常念叨着你,你怕不是把我家小姐早忘了吧?”
贾天临被眼前这个白嫩的小娇娘媚眼一抛,骨头顿时酥了一半。
忙不迭讨好道:“姑娘哪里话?小生有幸,能结识沈二小姐。古语云,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小生实无一日不记挂二小姐。如今她嫁入天家,一切可还安好?”
小梧子一听这话,神情立时变得哀戚起来,左右探视了一番,故作神秘状:“有些话,在这不方便说。公子借一步说话。”
贾天临十分殷勤,当即就收拾了摊子,将小梧子引到自己小巷子的贫寒家中。
小梧子坐在藤条凳子上,接过来贾天临的茶,叹了一口气,一脸沮丧:“小女子名叫琥珀,是沈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我们小姐,明面上看着长得又美,又得王爷宠爱,日子是顺风顺水。可谁能知道小姐心内的忧愁呢?”
“我们小姐自小与贾公子青梅竹马。”小梧子说着,眉眼含笑地瞟了一眼贾天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