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亲自关照的……”亲自关照沈氏的饮食,生怕有哪里亏待了。
“中秋那日,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什么不复相宠,不是可笑嘛……”
“不复相宠的,根本是除沈氏以外的所有女人,太可笑了,哈哈哈……”
她仰头发出一阵压抑又癫狂的可怖狞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配上蜡黄的脸色,把一旁的雪儿都吓得眼珠子大瞪,摒着呼吸不敢吱声。
笑着笑着就布满了满脸怨恨的泪水,直到嗓子快哑了,她才停下来。
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揪着锦被,想要把它活生生揪破,几乎是一字一字从牙缝之中挤出来:“姓元的,你不仁至此,就别怪我不义!”
年初四,郑采芙苦苦哀求王妃,求了个恩准,被工部右侍郎郑先磊家派人接了回门。
当晚,趁着爹娘都已经酣睡,郑采芙悄悄下了床,谁也没惊动,一个人蹑手蹑脚摸到了父亲郑先磊的书房。
黑暗之中,她一个书架一个书架地翻,一个柜子一个柜子打开,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不放过哪怕一个角落,一个缝隙。
终于从一个隐秘的柜子底部的暗格,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大叠信件。
她伸手把暗格里全部信件全掏了出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点上一盏小油灯,借着微弱的光,一封一封拆开来看。
很快她就渐渐失望了,这些信件,在政事上可以说是机要,所以郑先磊才把它们藏得那么隐蔽。
但是,这些并不是她需要的。
她要找的是跟元澈有关的,他政治上的把柄,哪怕只有蛛丝马迹,也是她要找的。
郑先磊是元澈政治上的左膀右臂,得力帮手。多年来,元澈大多的政治事务都会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不可能什么也找不出来!
案桌上的信纸摞了厚厚一沓,未拆开的信封越来越少,依然无甚收获,她开始止不住的急火攻心。
双手的动作越发烦躁,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得急火攻心。
终于,当她看到一封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先是贪婪快速地扫视一遍,内容依然是对政事的议论,但是信纸最底部,落款是陈源。
再看看日期,四年前。很早的年间了。
陈源,他不是王晋的爪牙么?
郑采芙陷入短暂的沉思,心想为什么只有四年前的信件。后来的四年,为什么没有书信来往了呢?
她再细细翻看其他书信落款,发现这四年以来,陆陆续续有一些信的落款是“东水先生”,笔迹与陈源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