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骨节分明的手摸摸握紧了小月亮,快速整理了凌乱的神色,正色道:“我,前几日给顾钧山大将军写了密信,叮嘱他明年五六月倍加小心,尤其是不要轻易深入追击侵扰边疆的异族,小心埋伏。”
他果然听信了她的预言。她早就猜到了。
“哦。”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王爷果真不考虑,那一晚妾跟您提出的交易么?”
她助他打天下,他放她走,割地当藩王。
元澈决然摇头,不可反驳:“绝不考虑。”
沈亦蘩表情无波,倒也没太多失望,只是随便答了声:“好。”抬腿便又要走。
元澈略带仓促又把她叫住:“近几日,本王惹上些麻烦……”
沈亦蘩似笑非笑挑了挑眉:“麻烦?女人的情债?”
元澈一笑:“自然不是。是民间起了一些对我不利的歌谣。或许你也听过。”
沈亦蘩微微翘起嘴角:“自然听到。”
元澈想了想,问:“你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沈亦蘩感觉好笑:“问我?”
元澈点头:“问你。你的聪颖,一般男子都自愧不如。”
沈亦蘩略一沉吟:“自然王爷这么看得起妾。妾倒也不是没想过。应对之法左不过四个字。”
“堵不如疏。”
元澈眸光里掩不住的赞赏:“跟本王想的一样。”
转而细细琢磨“堵不如疏”四字里头的涵义,不妨沈亦蘩却已转身要离去。
他蓦然想起手里攥着的小月亮吊坠,下意识拿出来看了一眼,连忙迈开步子想要追上前去。
旁边倏然闪出一个清丽的纤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妾给王爷请安。”
是安若轻。她带着赵姑姑等人,笑吟吟地施了一礼,堪堪挡在他的去路中间。
“免礼。”元澈随意瞥了她一眼,目光追随着沈亦蘩缓缓离去的背影,有点焦急。
安若轻却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急于离去的心情似的,笑着唠嗑起来:“这般冷的天,王爷也有兴致来后花园?”
元澈勉强地说:“随便逛逛。”
安若轻敏锐地看到了他手里攥着的东西,垂下来一小节宝珠璎珞,兴致盎然地一把握住他的手:“王爷,这小玩意,是送给妾的么?”
元澈眉头一皱,不等他否认,张姑姑却满脸堆笑讨好地说:“奴婢看,王爷精心准备的礼物,自然是给侧王妃的。”
又朝沈亦蘩的方向努努嘴,开玩笑一般说:“难不成还能是给沈宝林的不成?”
“您说是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