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季莫现在的脸色已经跟迟虞的差不多苍白了，眼看着他的唇色一点一点的褪去。
心里有多大的悲恸已经无法形容了，他张了张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他要告诉迟虞，不，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她的一个噩梦而已吗？
其实这一场天翻地覆他已经忘记了很久了，或许是生活太过于的幸福美满，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甚至从未再想起过，那些心痛，那些后悔，那些悲痛欲绝……只是现在，血淋淋的现实一下子摆在眼前，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季莫，你怎么了？”对于季莫这样的反应，迟虞倒是觉得非常的奇怪，她皱了皱眉表示不解，他这个表情怎么感觉就跟他亲眼见过了似的呀？
“没事。”季莫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可是紧皱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放松过。
“哎呀好了，就是一个梦而已嘛，你别这么紧张。”食指轻轻点在季莫的眉心，说出来之后迟虞反而轻松了很多，也有了安慰他的心思了，“放轻松，眉头不要皱得这么紧跟个小老头似的。”
可是季莫却丝毫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慰，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与这一世的甜蜜相重叠，他看着眼前的迟虞，一会儿是她满脸鲜血的样子，一会儿是她言笑晏晏的样子，让他甚至有一种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的茫然。
“季莫，你没事吧？”迟虞戳了戳季莫的胸口，越发的觉得他怪怪的了，只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啊，所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季莫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迟虞担心的小脸，心口突然就一热，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感受到她香软的体温，心底的那一份惶恐似乎才能够缓解一点。
迟虞有一瞬间的僵硬，当然只是单纯地觉得季莫奇怪而已，不过下一秒已经下意识地伸手去轻拍季莫的背脊了，嘴里还跟哄小孩儿似的念念有词道：“好啦，乖啦，没事的，就是一个梦而已嘛，别担心……”
季莫的身体一僵，突然觉得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感觉好像做噩梦的是自己一样？
只是……季莫再次紧了紧怀里馨香柔软的身子，告诉自己，对，这就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只是一场噩梦，都不是真的，那些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他们在一起，没人什么时候可以让他们分开的，没有……
也许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奏了效，又或者是迟虞的存在让他放下了心，慢慢地，季莫倒是平静下来了。
“明天要不要带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每天做这样的噩梦显然是不正常的，季莫当然不可能迷信地觉得这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的，大概只能去寻求医学的帮助了吧。
“emmm……好吧。”私心里确实是不想去的，虽然心理医生没有其他的可怕，但是好歹也是个医生啊不是吗，总归还是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之心尤其是，心理这方面吧，总感觉玄乎乎玄乎乎的，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