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沉思了许久。
“小赠啊……”
他负手转身看向莫赠。
莫赠从他眼神中看出些许无奈,她故意道:
“爹爹,我们都到这一步,万不可半途而废。您不也瞧不惯漠北王的作风?历年来边疆骚乱,何不是陀满一族作乱而为之?”
在旁人眼里莫赠对谁都没有威胁。之前安顺让莫赠斗茶好不容易得此机会,现如今齐元没有丝毫让莫赠去竞标的意思。
那日在书房说的那些话大多是安顺的转述,莫非是安顺的阴谋?
她还需知道些什么。
“爹知道你不甘心于宴桑负罪名,遭天下人辱骂、误会之事,可是朝庭官场世事难料,爹不想你掺杂其中。”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爹……”莫赠由心道:
“如今京城不太平,以后也不会太平。”
“是不太平。”他道。
“听闻前几日市井传言,苏州有一位神秘茶商,压着大半个汴唐茶商流通,不知爹爹可有所耳闻?”莫赠道。
齐元双手放于木栏之上,抬眼对上竹帘缝隙外闲适悠哉的鱼儿,
“那些流言蜚语过过耳朵,也就当作笑谈。”
是不是流言蜚语一查便知。
茶商得标者若是在汴唐没有一定的根基,很容易被人动摇,况且还有这么一位对竞标者有如此大威胁的人。
就算是假,漠北王应当已经着手去查了。
面前齐元的压根没有想管竞标那意思,想要从齐元嘴里得知些朝政的东西,还真是令人发难。
她转了转眼珠,接下来说的话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莫赠恨。”
莫赠说罢缩了下自己的脖子,继而装作坦然模样。
齐元猛然转头,负手踱了两步急道:“宴桑千辛万苦将你平安从火海中送出,是想让你平安渡日,而不是让你为他的死日日操劳,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整日埋在仇恨中的样子。”
莫赠听罢扶着椅扶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一身白衣的她略显单薄,齐元想上去扶她,却生忍下来。莫赠傻望着齐元,表面却不肯退步,心里却想要继续听齐元接下来的话。
齐元恍然在莫赠身上看到莫宴桑的影子,那种不肯服输的样子实在熟悉。
“我不信爹谋反。”她坚定道。
齐元越用情感牌来压他,她越觉得齐元有些操之过急。
莫赠反之将另一个齐元引起的话题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