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你是来看、老婆子、笑话吧！”
骂声虽狠，声音却虚弱得很，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但依然骂得难听。
“你死人爹、不孝，你也、学样儿，想气死、老婆子……”
“奶奶你到底得的啥病儿啊？怎么怪我爹头上啊？”
“我爹已经被奶奶欺负死了，死者为大，奶奶咋还不放过他呢，这么坏他身后名声！”
林小福并不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大声回应狠心奶奶的话，很快就听屋里传来一些动静。
不久，就看到一个瘦骨嶙峋、模样憔悴吓人的老太太正哆哆嗦嗦扶着门墙，打开了虚掩的屋门。
她的目光泛着幽绿色，狠狠地射向林小福。
林老太太原本就瘦小，但人很精神，骂人骂一天不多喘气儿的。
如今却连说话都辛苦，走路要靠扶的，还抖得跟筛糠似的。
院子里的人见了，感慨更多。
这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儿的啊？
郎中说不清楚，也不敢断言是或不是林小华来了。
林家人自己说是吃了林小福的鱼，可鱼是河里的，林小福自家都吃了。
林余氏那病罐子吃了都没事儿，咋好好的人吃了就成这样儿呢？
再说了，大房里的林小宝、二房里的林杏花和林小山都吃了，咋啥事儿没有？
这就不是鱼的问题了。
所以大家还是更信鬼神说，觉得是这些人把二房里孤儿寡母欺得狠了，真的是林小华回来作祟。
可林小福如今来了，却说怪她爹啥事儿？坏她爹身后名声。
大家惊讶又疑惑不解，可看着林老太太病成这样儿了，心情也是复杂难言。
“你来做什么？想看老婆子、死了没有？”
林老太太扶着门墙喘了半天，呼吸通畅了些，看着走近过来的小蹄子，怒声质问。
林小福却不管不顾地伸手扶住了老太婆，笑眯眯地回视着她。
“奶奶你都要摔倒了，我又不是外面捡来的，扶你一下怎么了？”
“到是奶奶，我爹是杀了你家谁、还是夺了你家钱财？你为何这般恨他？开口就骂我小畜生？”
“我若是小畜生，那大房里这么多不都是？金宝哥是大畜生！银宝哥就是二畜生！小宝才是小畜生吧？”
“噗！”林老太太气得喷出一口老血，身子便摇摇欲坠。
“啊！”院子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呼，吓傻了。
“啊呀，奶奶你这口血憋很久了吧？难怪会一直病不好，吐出这口血，肯定就好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