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有规矩,哪怕领了结婚证,但没有上族谱,一样不承认宁溪的身份。
所以战老太爷知道宁溪和战时骞去领证,倒也没有生气到失去理智。
只是骂他们几句无法无天罢了。
可今天晚上战时骞的这句话,无疑又点燃了战老太爷心中的炸药桶,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但越是生气,他越是平静下来了,面无表情地盯着战时骞:“你对她认真到了这个地步?”
“我给过你答案,继承权和她二选一时,我选她。”战时骞毫无犹豫:“所以停止你可笑的讽刺,这并不会影响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战老太爷一改往日的暴跳如雷,神情冷得像冰,一字一顿:“阿骞,在今晚之前,我可以当你们是小打小闹不予理会,但是现在,我非要她离开不可。”
犹如表面平静的湖泊,内里是一阵惊涛骇浪,携裹着凛冽的寒霜,从四面八方袭来,拉扯着人往下坠。
战时骞从来都知道战老太爷一直没有动真格……
他揣在兜里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宁溪和两个孩子是我的底线,爷爷,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知会你一声,谁找她不痛快,我绝不放过。”
战时骞说完便不再看老太爷一眼,径直离开了。
如预料中那样,他也没听到战老太爷不满的叫嚣。
这反而是老太爷真正动怒的前兆。
煮水不响,响水不煮,最沉闷的才最是危险。
他回到楼上,宁溪正和两个小家伙收拾好了餐桌,餐桌上摆了好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他心里松了一根弦,莫名安稳了些。
宁溪腰间系着围裙,眉目安静地望着他,藏着一丝忐忑:“和爷爷谈好了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宁溪最不希望的就是战时骞夹在她和老太爷中间。
她一直退让老太爷,最大的原因就是老太爷养育战时骞多年,如今已经年迈,不再是壮年,稍有刺激也许她就会成为罪人,那将会变成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能为难我什么?不过就是说些无痛不痒的威胁。”战时骞云淡风轻地说着。
宁溪看不出他担忧,也跟着放下心了。
“那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宝贝也跟着跑去洗手。
站在盥洗台前,小家伙需要踩着板凳,手里打着洗手液,白白的小手和战时骞蜜色的大掌在汩汩的水流下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