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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冷哼一声:“她身边儿那个,就是杜家的姑娘?”

明礼顺势望去,脸儿一垮:“那我怎么知道……”

他又吞了口口水:“但估计就是吧?那姑娘脸生,应该不是城里的闺秀,歙州城中同三姑娘交情不错的闺秀,您不也都知道吗?应该就是杜家姑娘。”

杜锦欢啊。

她好像很喜欢那只玉兔。

小姑娘不会一个顺手,把那玉兔转手送给她吧?

陆景明心头一沉,朝后头一伸手。

明礼一愣:“主子?”

他又摆了摆手,明礼微怔须臾,才反应过来,把装着香炉的锦盒交到他手上去。

陆景明拿了盒子往外走,又交代明礼:“你去跟她说,借花献佛不可取。”

明礼欸一声,刚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黑着脸出了门去。

奴才无奈,摇着头,没头没脑的,往温桃蹊身边儿凑过去。

温桃蹊叫他吓了一跳,杜锦欢亦然,拉了温桃蹊,又往她身后躲了一把,低声问她:“这人是谁?”

明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鄙夷杜锦欢,却只同温桃蹊回话:“我们主子这就走了,叫奴才来跟三姑娘回句话。”

温桃蹊这才往堂中再扫视过去,果然已经不见了陆景明身影。

她拍了拍杜锦欢手背:“他叫你跟我说什么?”

明礼猫着腰,把那句话与她重复了一回,然后就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变了脸。

他心道不好,主子这又是想的哪一出,恐怕招惹了三姑娘不快。

于是他有心找补,然则温桃蹊倏尔又笑出声:“陆掌柜是做大事的人,心却这样小?你回去告诉他,我既收了,自然不会转送旁人,叫他放心。”

明礼听着这话软刀子一样,剌在人身上却生疼,他暗暗打了个激灵:“那奴才就告退了,这玉兔也实在得来不易,这店里也就这么一个,三姑娘喜欢最要紧了。”

后头的话……

他是做奴才的,可是陆景明却不会吩咐他这样的话。

温桃蹊如今也多少摸出了陆景明的脾气和行事作风,这话说出口就矫情了,陆景明是不干的,那八成就是明礼自作主张,替陆景明说出口的。

可是一只玉雕的兔子,有什么难得呢?

她晓得这世上的玉器,从来都是一样一个,绝没有相同的第二件,但要说个玉兔子,便是这家店里就一只,出了门,街上那许多的玉器店面,还买不着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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