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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是觉得,李彬他是故意放任部下战败的?」

沐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未免也太荒谬,这,这怎么可能呢?」

「以我对李彬的了解,此人是功利心很强的人,他有能力,也有头脑,可以为了功名在战场上血战三天三夜,也可以爬冰卧雪忍耐苦寒。这种事,他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沐成沉声道,「你想想,西南遗民在上次南征之后,被那时的祁王与张辅联手将交趾遗民打成了一盘散沙,李彬在南方耕耘多年,他很清楚,此时的大明朝虽然看似国力强盛,可真若打起仗了,在北方还好,在西南这地方根本就派不出来多少军队。

陛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安南省付出太多,若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竭力南征,最后入不敷出,就算夺回了安南省也没多大的好处。」

掐准了朝廷的七寸,你说,李彬他会不会这么干?」

若真让他成了,那朝廷这次可就是亏了夫人又折兵,白白在西南培植了一位西南王。」

沐俨喃喃道:「倘若真是那般情况,那等于是朝廷给李彬扫除了所有的障碍,花费了庞大的银粮和兵力,给自己枕边安插了一根刺。关键是这根刺还拔不得,拔了反倒是扎自己一手的血。」

沐成摆了摆手,说道:「当然,这都我自己胡思乱想出来了,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全都是我的瞎猜。」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沐成却愈发觉得这极有可能。

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李彬是真的犯了兵家大忌,而非是早有预谋。

他不愿意相信,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竟为了功利背弃了朝廷。

……

安南清化府,蓝山。

平定王黎利有些惊疑不定:「明军的大将军李彬要和我们和谈,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怕被大明的皇帝以通敌之名问罪吗?」

此时的黎利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方才刚刚起兵,便率领部众大获全胜,以寡敌多,甚至还斩杀了明军的两位高层将领,使得明军损失惨重。

安南的叛军们在清化府极为猖獗,甚至包围了曾经的交趾国都西都城,打的明军不敢还手。而交趾遗民们的二五仔本性此刻也飙了上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叛军,整个安南省现在都算成了浆湖。

但黎利并没有因为短暂的胜利而迷失双眼,他很清楚,明军不是好招惹的。

抛开之前打的交趾人闻风丧胆的祁王朱高燨与英国公张辅不说,只谈眼下的这位安南省都指挥使李彬,那也不是个善茬。

可现在,明军居然主动向他们申请交涉,这实在有些诡异。

毕竟……

之前的朱高燨和张辅,从来都是把他们按在地上打,何曾有过和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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