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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殿前,大朝会上。

初始帝不吝溢美之词,将陆阀夸了个从头到脚,然后看一眼老太师道:“寡人的意思是,既然老司徒告老乞退,那就把他的爵位和官职,都让陆阀的新任阀主继承吧。”

“陛下仁厚,念旧赏功,实乃臣子的福分。”夏侯霸却丝毫不给初始帝面子,出班微笑道:“只是陆信年初时,仅为一小小郡尉,是老夫将他超擢为大理寺右丞,又将其提拔到中书侍郎的位子,一年之内连升六级,升迁的速度已经是开国以来第一人了。”

“那……老太师的意思是?”初始帝微眯双目,似有不悦。

“以老臣愚见,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揠苗助长要不得。”夏侯霸淡淡一笑道:“司徒之位举足轻重,陆信骤然得其高位,难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这样反而不美。应该让他先稳一稳,在一个不太重要的位子上历练几年,等日后立了功劳,也好有的赏赐不是?”

“呵呵,老太师考虑的还真周到呢。”初始帝不无揶揄道:“那爵位呢?这总不需要历练了吧?”

“这……”夏侯霸不太好反对了。因为这不是陆阀一家的事情,各阀的阀主都到了年纪,眼看几年来就要新旧更替了,大家都看着他呢。夏侯霸固然可以用经验资历不足为由,卡一卡各阀的继承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敬畏。但也不能做的太过,不然将来皇帝援引先例,来卡自己一方时,那岂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是以老太师迟疑一下道:“可以先让他继承爵位。”

“好,爵位的事儿,就听太师的。”初始帝顿一顿,故作思量片刻道:“至于官职嘛,寡人看陆信之前放粮表现优异,那就让他当户部尚书吧。”

“陛下,万万不可啊。”谢洵闻言,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忙跳出来反对道:“户部攸关国计民生,不可轻动。上任户部尚书高广宁罢官,现任尚书谢宇刚刚接手不到半年,千头万绪才刚理出个头绪来,开春又是一年最忙乱的时候,这时候又要换人,会让整个衙门无所适从的。”

说着,谢洵用求助的目光看看崔晏,又看看夏侯霸。

崔晏转过头去,置身事外。

“谢相公说得有道理,请陛下三思。”夏侯霸还指望谢洵帮着儿子,在尚书省牵制崔晏呢,当然要力挺他了。

“好吧,既然谢仆射不舍得让出户部,那就把吏部让出来吧。”初始帝脸色有些发青,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

“这……”夏侯霸一听,简直要气炸了肺。吏部尚书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尚书右仆射夏侯不伤,亲自兼任的……这是他在崔阀和陆阀结亲后,给予崔晏的惩罚。老太师也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崔晏手中夺过来这个掌握百官乌纱帽的六部之首,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陛下,吏部也不妥。”夏侯霸只好硬着头皮道:“吏部乃六部之首,掌天下百官的任免,必须要由仆射兼任方可稳妥。再说,陆信一天吏部都没待过,他哪知道哪些官员称职,哪些官员不称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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