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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时安如坠冰窟。

“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八年过去,每一天每一年,每一年的寒冬与新春,零下十一度的日日夜夜冻不冷他炙热的心。

八年,仅仅八年。

“谢长宁,你说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女孩看他的眼神依旧空洞而冰冷。

“长宁,你在这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帮忙。”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低声呵斥道。

她点了点头,默然转过身。

“谢长宁!”

“同学,请不要在医院喧哗。”路过的护士皱眉提醒。

“对、对不起。”他讷讷道歉,目光依旧紧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哎呀,这不是长宁她妈吗?”

时安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正眯着眼慈祥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杨阿姨!您怎么也在这儿啊,身体不舒服吗?”女人热络起来,她仔细看了看时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时安啊,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呢!”

“阿姨好。”他挤出一个笑容,微笑着问好。

“诶,杨姨,时安的眼睛这是恢复了?”

说起这个话题,杨奶奶的身体僵了一下,时安的眼神也暗淡下去。

“唉,恢复了……恢复了……只是可惜了时羲。”

“时羲她――”触及两人悲恸的眼神,长宁妈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宽慰地笑了笑:“恢复了就好,恢复了就好。”

杨奶奶和她又寒暄了几句,时安朝病房里张望,希冀看见熟悉的身影,但房门的缝隙太小,时安看了一会儿沮丧地低下了头。

“阿姨,时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也被触及到心底的秘密。

“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

说罢,她抹了一把眼睛,勉强地笑道:“杨姨,您身体还好吧?”

“我的身体好得很,前几天有些头晕,他爸非让我来医院看看,这不,就是个小感冒而已,白浪费这么多钱,”杨奶奶略有些抱怨地说道。

“害,哪能这么说呢!这身体啊是革命的本钱,还是得好好保重着,您还得看时安考个好大学,将来结婚生子呢,是吧!”

女人看了看时间,开始焦急起来,“那行,杨姨你们慢走,我就先回病房了――”

“阿姨,我能进去吗?”

女人怔了一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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