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打开空调，又看了妈妈一眼。
刚才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吗？
杨娇娇想起林泉温和的面容，心中闪过一丝丝不安。
她有一段日子没见过爸爸了，前阵子见的时候，爸爸瘦了很多。妈妈不会，和爸爸争吵了吧？
李明慧站在窗户旁，拉开窗帘往下面看，语气若无其事：“从这里还可以看到柿子树。”
刚才她没忍住，竟然在林泉面前哭了起来。当年她走的时候说的话有多狠，她自己还记得。
这么些年林泉又当爸又当妈的抚养林樾，她也没过问。
她倒是想关心关心林樾，可每次打电话和见面，林樾都阴阳怪气的，她本来脾气就大，哪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对自己不敬？林樾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还能忤逆她呢？
她在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沙发上坐下来：“娇娇你先去洗澡吧。”
刚才林泉答应她，会想办法尽量凑一些钱借给她。可能不多，但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林泉当年虽然总是辜负她，可对外人一向重承诺。她现在已经是外人了，他答应的事，总该会办到吧。
李明慧又站起来，凝视着外面的夜色。
娇娇外公这块地原来并不大，她还记得。林泉既然有能力将这些地都买下，又让林樾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民宿，手头应该有钱。
“我不同意。”林樾的语气还算平静，“她丈夫生病了，还千里迢迢的跑回来借钱。当年外公生病，她不闻不问。”
林泉语气有些无奈：“她向我解释过了，当年娇娇生病了，病情很凶险，离不得人……”
林樾的嘴唇紧紧抿着。
刚才她就看出来了，那个一上来就叫她姐的年轻女子，李明慧对她并没有对她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
都是女儿，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就这般区别对待？
林樾心中不舒服。她平日里觉得自己很理性，可一牵扯到李明慧，她还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林泉知道女儿心中的心结。
他说：“好，好，不借就不借。不过明日，你妈妈她想带着你妹妹……”
林樾目光倔犟地看着他。
林泉只得改口：“她想带着她女儿，去拜祭你外公……”
林樾的声音硬梆梆的：“她就不怕外公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林泉被逗笑：“那样也好啊，毕竟你外公还没有见过他另一个外孙女。”
“她要去就自己去，我不去。”林樾先开口拒绝了。
“也好。”林泉不勉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