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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翁听到秦奋说有办法帮助他们摆脱困境,不由得身子前倾,满脸期待凝视着秦奋,浑浊的眼睛也迸发出光芒。

秦奋欠了欠身,踌躇半晌,好像还是有些为难,断断续续说道:“你家儿媳年少,怎么可能一直守寡。我家主翁见过窦氏几次,赞她贤淑温婉。我去探一探我家主翁心意,如果窦氏能嫁到秦家,她有个好结果,你们祖孙也就有人接济。”

江翁当即连连摇头,道:“我家儿媳是好人家出来的,怎么能嫁过去做小妾。不可,不可。”

秦奋口中啧啧,责备江翁不该这么的就着急回绝了。他凑到江翁耳边,耐心地说道:“你再听我说下去。我家主翁身边只有大娘一人。大娘整日病恹恹,并不理家,窦氏嫁了过来,就与大娘一样的,也是夫人。有秦庄主做女婿,你们何愁吃穿用度。”

秦奋觉着说服力似乎还不够,眼珠转了转,忽的猛拍一下大腿,道:“秦家如今只有女儿若云。窦氏年轻,将来生下个男孩,扶正是早晚的事。窦氏娘家已没有人了,你们就是她的娘家人,整个秦家庄园不就是你们的家了吗。”

江翁听了有些心动,犹豫着说道:“我这回去问问儿媳,她如果不愿意,我们是不会逼迫她的。”

秦奋道:“那当然,是要自己愿意的。再说我家主翁称赞你家儿媳,是不是当真愿意娶,我还不知道呢。我也是要去问问的。”说罢,命家仆取来两斛粟谷和三百文钱,又借了他一匹青驴驮回去。江翁千恩万谢。

秦奋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江翁回到家中,婆媳俩见借来了钱粮,很是欣喜,窦氏便去炊饭。

江翁悄悄拉过江媪,将秦奋的话说了一遍。江媪思忖半晌,默默流泪。

江翁叹了口气,道:“儿媳是留不住的。”

江媪抹了下眼泪,道:“我是伤心儿子和孙子。”又哭了一阵,道:“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待会就与儿媳说罢。”

三人默默吃好饭,窦氏收拾了碗箸又要去绩麻。江媪叫她过来,江翁将秦奋的话说了一遍。窦氏哭道:“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落到这般境地。”

江媪以为她是在埋怨儿子,分辩道:“川儿也是想着家里的。”

窦氏哭道:“我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并不嫌贫,还有儿子在家中。你们怎能要我去做小妾呢。”

江媪心中亦是不忍,兀自抹泪。

江翁道:“川儿死了,家里没了顶梁柱。你也看到,没有秦家接济,日子是没法过的。若你嫁到秦家,我们与孙儿尚有活路,不然一家四口早晚冻饿而死。我们老了,并无念想,只是孙子可怜。”说罢老泪纵横。

窦氏搂过儿子,呜咽道:“我放心不下你们二老和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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