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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范明友一脸疑惑。

霍山又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昨日丞相府朝会,京兆尹赵广汉与魏相怼上了,你们没看到,都恨不得吃了对方。”

范明友这才听明白了,道:“这两个人对霍家而言都是祸害,两败俱伤是最好的。那个赵广汉有能力也有野心,就是性情太过暴烈了。”

霍禹问道:“你与他相熟?”

范明友道:“当年我为度辽将军率军进击匈奴,赵广汉作为颍川太守也率领一支军队,跟随蒲类将军赵充国出征匈奴,我与他有过交往。”

霍禹一拍案几,叫道:“太好了,你就寻个机会与他交往,撺掇他争夺相位,若能将魏相废黜最好。赵广汉没有什么谋略,好对付。若是赵广汉败了,于我们也没什么伤害。”

范明友点头应诺。

范明友已被撤了未央卫尉,任光禄勋,回长安后也闲了下来,这日他去东市闲逛。

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他走走看看,经过一家酒舍,却见是一个年少俏丽的西域女孩当垆沽酒。

西域小姑娘内着一件长襟衣衫,腰系两条对称的连理罗带,外罩一件袖子宽大、绣着合欢图的短袄,身姿婀娜。

她头上戴着蓝田美玉做的首饰,发簪两端挂着两串西域大秦宝珠,一直下垂到耳后。在明媚秋光的映衬下,小姑娘流光溢彩,愈发艳丽动人。

范明友曾驻守西域多年,见这小姑娘倍感亲切,才要上前搭话,街上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他转身察看,只见一伙少年郎慌慌张张四下逃散,后面有许多捕役手持孑盾舞着哨棍追过来。有几个少年跑着跑着,居然还取出弹弓朝后射出,也有一些跑得慢的,被捕役揪住一通猛揍。

范明友好奇地停下脚步看热闹,不一会,一群京兆府捕役簇拥一辆四面敞露的双驾轺车过来。

范明友认出车上端坐的正是京兆尹赵广汉,便扬手唤道:“赵君。”

赵广汉闻声转过脸,认出是范明友,也扬手笑着招呼,着令车夫停车。他下了车过来,两人相拥,也是行伍做派。

赵广汉道:“有些日子未见将军了。”

范明友笑道:“我前些日子休沐,今日出来走走,正好领略赵君风采。”

赵广汉摆摆手连说“愧不敢当”,又关心地问道:“将军休沐,可是身体不适?”

范明友道:“没有不适,只是忽起念旧之怀,便休沐几日,去见一些曾在西域的故交而已。”

赵广汉感慨道:“当年我等走马西域,但见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何等壮丽。”他眼神朦胧,似乎沉浸在往昔峥嵘岁月中。

范明友笑道:“长安亦壮丽,只是风景不同而已。”又环顾四周,问:“赵君,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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